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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挤出两个变形的字眼:“先生?”

    前台小姐姐顿感不妙地求助月合仙翁,谁知月合仙翁竟背过身去装耳背。

    “不过系统显示池先生两星期前就该办理入职了,请问是因为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们需要录入系统备注的。”

    池子时云淡风轻的抬抬手臂,露出骇人的伤口:“受伤了。”

    姜晚:“两周前就该上任,你的伤好很久了吧。”

    池子时一顿,解释道:“我,我怕那些鬼四处害人,便忘了此事,再者守护百姓也是土地职责。”

    姜晚才发现这个狐狸的小嘴还挺能辩驳,没莫尧聒噪,话语明了在理,让她挑不出毛病。

    这就是能过考的料吗?

    “入职办好了,即日上任吧。”

    池子时暗下拽动月合仙翁的衣袖。

    月合仙翁尴尬地扭头回来问:“咱这入职啥福利,包吃包住吗?”

    月合仙翁右眼抽了似的不停眨动。

    前台小姐姐也是个通晓人情世故的,道:“是这样,因为是突然补录,所以得等排房,期间的食宿得自己处理,但是我们能报销。”

    月合仙翁在暗处给她按了个五星好评,两遍。

    池子时:这马甲虽然有点简陋,但缝缝补补还能用,凑活一下

    最近一到睡觉点就清醒,一到干活的时候就困

    打着瞌睡码字orz

    第33章 考编办加急信件

    事情的最后以池子时赖在城隍庙里憋红了脸求姜晚收留落幕。

    被分了大半香火的城隍爷面颊消瘦的蹲在门口数蚂蚁,看着山下堵得没尾巴的长龙,再看看殿内绵延不绝的香火都悉数进了阎王殿下的肚里,有些哽咽卡在喉口。

    “我这小庙改叫阎罗殿好了,前面那棵树边上挖个沟渠,再从地府引些水来,搞个小奈何桥,这不摇身一变就是网红景点嘛。”

    城隍爷对着前头一片空地比划着。

    “到时候我就再支个摊子坐前头收门票费。”

    有赚头。

    城隍爷沉浸在遐想里。

    狐狸的咕噜声打破了他给自己画的饼。

    城隍爷偏头盯着变成狐狸盘在软垫上打盹的池子时:“话说,你不该去土地那报到吗?”

    姜晚领着狐狸给他重新做介绍的时候他眼都惊得在地上乱滚,一屋子小鬼头满地找眼珠子给他安回去。

    那职位叫什么土地庙见习助理?

    听都没听过。

    一瞧就假。

    十来天了,这狐狸就窝在大殿里打盹,也不让来上香祈愿的人摸,也不腾地方,没事就跟着阎罗殿下屁股后头打转。

    池子时晃了晃尾巴,没理会他。

    白无常从后门进来,向城隍爷略行一礼就兴冲冲地往侧殿去。

    彼时姜晚还在伏案批签子。

    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说城西城隍庙求神灵验,抓鬼辟邪还有牵红线都是一绝。如今网上还有姜晚制服灵异鬼怪事迹的小文章,隐去头末就留了城隍庙的大名。

    不到两日这庙就被人里外踏了干净,香火是蹭蹭地往上涨了,只是质量不怎么行,用的香劣得很,几次呛得姜晚咳出泪来。

    为了不引起更大的关注,她本想把签子搬回道观里慢慢批复,可这签子怎么批都不见少,外头的枝干都压折了好几条,理签的小鬼都瘦了一大圈。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搬到偏殿里,用咒术筑起屏障隔绝了生人。

    “殿下,都办好了,这回可是我亲自送的他们上桥喝汤过生门,绝不会再出错了。”白芋将抄录的帖子工工整整地叠放在一边。

    “李三的魂儿散得太多了,依您交代的,递了书信,那管事的鬼爷果真答应让他留在地府当鬼差,殿下在那信里头写的什么样呀?”

    左想右想殿下也不能是留的职务推介信,那章一盖就算是将自己的行踪暴露了个彻底。

    可究竟还有什么东西竟让鬼爷二话不说就将手续办齐了呢,要想他当年为了给黑玉办上证可费了老鼻子劲儿了,那白眼鬼如今还不记自己功劳,总叫他跑苦活儿。

    姜晚将批完的签子随手往身后一抛。

    后头接签子的小鬼抱着小篮子左右挪动着小碎步,生怕接不着签子被罚去扫地牢。

    随着木签子消了业障平稳落框的清脆声响,姜晚慵懒道:“消散符咒。”

    不大的声音消散在屏蔽墙内。

    “消散符咒!”白芋瞪圆了眼珠。

    怪不得负责录入的鬼爷吓得将信丢在桌上,搬着凳子撤好远。

    那东西是地府高层用来管御下属的咒术,别说是碰到,就是稍沾上些粉末就能叫小鬼当场消散的。但在几百年前就被列为禁咒了,白芋一直以为这东西只是个传说,要不早失传了。

    白芋心里头多少有些庆幸那天听黑玉的话,才没手贱拆开去瞧。

    “不过殿下为何不提他来这儿当差,我还挺喜欢他的。”

    姜晚伸了个懒腰,掀起眼皮看他:“怎么,和黑玉腻了?”

    “还是又善心大发?”

    白芋的笑脸一秒收敛:“这不是觉得熟络的人殿下使唤起来舒服嘛。”

    “城隍庙的人员配置都是按规格来的,他来你走?”姜晚随手捡了一枚签子丢给他。

    “万事自有天意。”

    “殿下教育的是,”白芋摩挲着怀里的签子,上头是民工一案的遗孤的祈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