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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阎罗,与常人的感知不同,若非真的濒死,是欺瞒不过她的。”

    池子时扣上最后一颗暗扣,伸手等了半日也不见仙侍将外袍递上来。

    他还未恢复气色的脸又沉了下去,面色难看极了。

    仙侍没读懂这是什么意思,眼神求助边上的上仙,几位上仙都慌忙低头摆手。

    仙侍懵了,所有的衣服都给他了,战神也穿戴好了,他实在不知自己还遗漏了什么东西。

    这套衣服都是办事处准备好的,应该不会有所遗漏才对。

    池子时眉眼透着冷意扫过他,小仙侍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还好是草地,若是瓷砖怕是都能碎成八块。

    小仙侍抖着声音问:“殿殿下要什么?”

    “外袍。”

    池子时冰块般的字眼落到小仙侍的心上,凉了一片。

    小仙侍看着空空如也的托盘,脑袋上汗水直冒。

    哪有外袍?

    拿漏了?

    池子时的手伸了过来,小仙侍僵直了身子,咽下口水,宽大的仙侍袍子下是不住颤抖的身子。

    完了,要完命了。

    池子时的手错过他的脸伸向他身后,小仙侍早已经被吓得没魂了,直直伏下身去,脸颊贴地。

    池子时从他身后的架子上捞起黑色宽大的外袍,拍了拍上头的灰,大手抚过上面的纹路,内心高兴起来,眉眼都舒展开了。

    一旁的白花胡子上仙愣是一声也不敢吭。

    战神从来脾气古怪,又是天界的功臣,连天帝都要客气礼让三分。

    小仙侍等了半晌也没见雷罚落到身上,偷偷抬起些身子瞧,身前的阴影都不见了。

    再起身去瞧人,战神早就抱着黑色的袍子往帐篷外走去,白花胡子上仙跟着身后。

    小仙侍揉了揉眼角,好像出现幻觉般。

    那个外袍沾了血,还蹭了些泥土水渍,战神刚刚还嫌弃的将脏了的衣服丢在一边,怎么会……

    *

    池子时深呼吸了口气,给了几个老头上仙一个眼神,捞起垂下的幕帘钻出去。

    姜晚一手撑着脑袋瞌睡。

    脑袋有些沉,不住的往下顿。

    池子时不自觉就勾起了嘴角,大步往她身边一迈,手轻轻托住她的脑袋。

    霄临仙君认真扇着熏香,看到池子时出现时眼都瞪大了。

    他好像磕到了。

    可很快又在心里把这个危险的想法划掉,阎罗若是知道了池子时的真实身份怕是能把考编办给掀了,这两人怎么可能会在一起。

    虽然但是,悲惨爱情也好好磕。

    跟在身后的白花胡子上仙见此状连忙咳嗽两声,将脸撇向一边。

    谁来都能一眼瞧出池子时盯着姜晚的眼神能拉丝了。

    若说这是演的,可以说是奥斯卡水准了。

    池子时睨了他们一眼,眼神里满是警告,再转头回来看姜晚,眼里又恢复了柔和。

    姜晚拧着眉抬起脑袋。

    池子时的掌心空了,有些失落地撅起嘴,手掌缓缓收成空拳。

    姜晚:“没躺着休息?”

    池子时的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为了让姜晚不起疑心,刻意选了药效缓慢的解药,想要恢复还需要一段时间。

    池子时摇摇脑袋,指尖勾住姜晚的袖口。

    姜晚反手扣住他的手腕,脉搏依旧虚浮不稳,再看那几个上仙的神情,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怎么回事?”

    “这个……法阵的反伤实在厉害,需要静养。”上仙互相捅了捅,推了个老头出来答话。

    “不过,殿下是从哪得来的人才,竟能判别出针眼的位置。”

    姜晚没说话。

    那老头又继续道:“后生如此,实在难得,大阁有意将他收归门下,不知殿下可忍痛割爱?”

    霄临仙君脑袋好,一下就听出这唱的是什么戏。

    “上仙有所不知,这位是我们办事处的人了,土地驻办事处的见习助理,他可是理论第一考上仙编的,了不得的人才。”

    老头顺着胡子:“哦,是吗?”

    姜晚的眉头也是一挑,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理论第一?

    池子时为了保持人设,端正身姿向老头行礼:“回上仙,小仙在校时专研阵法,此类阵眼倒是在一处上古卷轴里见过,也是大胆一试,没多少把握。”

    老头心下一乱,差点就要跌跪下去,还是身旁人手快,撑住了。

    “好啊,好,既然已是我编内人才,岂能屈位土地助理,我等定和五殿下好好推举你。”

    姜晚紧抿双唇,眼里谨慎地打量他们。

    他们的对话是自然不错,可姜晚的直觉却觉得有些怪。

    老头又交代了几句,和其他人撤的飞快,头也不敢回,一溜烟扎没影了。

    池子时还在维持人设,对着没影了的方向礼数周全。

    姜晚还是第一次看他向别人行礼,有些别扭。

    霄临仙君扇熏香的动作缓慢下来,偷摸着打量姜晚的神情,也不知阎罗信了没。

    池子时勾着姜晚的衣角,扯了扯,有些委屈:“饿了。”

    姜晚:“走吧。”

    池子时一愣,她甚至没有犹豫,答应的干脆果断,让人一时没分出来刚才那些话她到底怎么想的。

    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