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陆嗣音刚歇下这些心思,意外就发生了。

    音舞发来消息,前不久和l国首富那边谈拢的生意,这几天却出了意外,有人竟然敢到他们面前去闹事,打着她这个乐清商会会长的旗号将店给砸了。

    和l国的生意自然是合作共赢,重中之重,不能有丝毫差池,单子大,而他们总裁也只有一个条件,便是允许这位首富在寸土寸金的乐清商业区开个店,全程乐清不许插手。

    这点儿要求在陆嗣音眼里宛如芝麻粒一样小,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现在却有人在她的地盘公然砸了店,并且招惹的是最不好惹的那位。

    陆嗣音敢保证自己的人没有这个胆子,那必然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陷害她。

    陆嗣音在脑子里上演了无数腥风血雨的商战,眼中神色愈发冷锐。

    会长,他说要您亲自去交代,还要带着那砸了店的人一起。音舞如实告知。

    她口中他就是l国首富,思往集团的掌权者了。

    这件事的确是乐清疏忽,道个歉倒也没什么,陆嗣音淡然道:可以。不过,砸了他店的人,不是我们干得,一时半会儿我可找不出来。到时候我亲自去和他说吧。

    音舞在电话那头回道:好。

    挂断电话,陆嗣音头疼欲裂,不适地皱起眉,喉间涌上一串痒意,她掩嘴低低轻咳起来。

    自那日半夜和周子佩分开之后,她便病倒了,明明手脚冰凉,却又觉得身体里热得宛如身处岩浆。

    今日一天陆嗣音都待在家里,也幸好今天无论是柳辰安还是周子佩他们,都没再过来。

    不然她还真的疲于应对他们。

    头脑沉重,又昏沉地厉害,收到音舞发来的约定时间之后,陆嗣音就撑不住朝卧室走去。

    蜷缩在柔软被褥里,脸颊因为发热而有些不自然的红,一躺到床上,眼皮就沉重地不行,她闭上眼立马就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七点

    陆嗣音穿着一件单薄棕色大衣,里面罕见地没有套军装,而是束在裤腰里的衬衫。

    天气相比于前几天的晴朗,今日又降温了,老天爷实在喜怒无常。

    从小区出来,顺着音舞打开的车门坐进去,抬眼看过去,驾驶座上坐着的还是那个唤作云南的男人。

    少将早上好。他笑嘻嘻和陆嗣音打招呼,脸上清楚写着谄媚二字。

    以后蝶音少将才是他的老板,应该讨好谁云南心里门儿清。

    陆嗣音还记着他将自己行踪报告给柳辰安的事情,只是浅浅点头,态度极淡。

    云南讪讪地摸摸自己鼻子,也没再说话,启动车辆离开。

    一个晚上并没有让陆嗣音退烧,因为面具遮挡,外人看不到她被烧红的脸颊,只有眼中红血丝比往日明显。

    她感觉自己的头痛地像炸了一样,又像万千虫蚁啃噬脑子,昏沉,乏力,疲倦,难受。

    陆嗣音没忍住低低咳嗽了两声,音舞听见后,立即转头看向她,神色不乏担忧,说:少将,您没事吧?

    云南同时也看向后视镜,投来视线。

    陆嗣音止住咳,摆手说:没事,不用管我。

    音舞不放心,几次欲言又止还想再说什么,被陆嗣音一个眼神制止。

    知道她决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音舞只能将话咽回肚子里,闭上嘴。

    云南根据音舞的指示,开到一家温泉店附近。

    陆嗣音没有犹豫下车,率先走进去。

    音舞跟在她后面,拦住同样下车后想要跟上去的云南,冷淡道:少将要去泡温泉放松,你跟着不太合适吧?你就在这里等着少将。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陆嗣音的吩咐。

    云南脚步停下,看着她跟在陆嗣音后面进去,不禁满脸问号。

    不是,这温泉是只有一处地方让人待吗?他凭什么不能进去?

    虽是这般吐槽,云南还是不敢忤逆少将命令,老老实实钻进了车里,老老实实等少将出来。

    陆嗣音走进去之后,被店里的人笑意盈盈迎上来,引到没有旁人之处时,收敛了笑,低头恭敬道:会长,您要得东西都准备好了。

    陆嗣音见怪不怪,这本就是她旗下的店,也是她惯常伪装的地方。

    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

    陆嗣音看了一眼周围,密闭空间,房里有泉水清脆叮当声,热气缭绕,宛如仙境,这间房除了隔音好之外,泉水流淌声也比其他地方要大些,这里的声音没有丝毫泄露的可能。

    她不再浪费时间,动作麻利地摘了面具,换了一身行头,短发绑起,还戴了一顶鸭舌帽。

    陆嗣音没带外层面具,脸上却换了另一种不同模样的面皮,没有狰狞伤疤,肤色却黑了些,五官也看起来平平无奇。

    眨眼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脚踩一双锃亮皮鞋,全身被黑色合体西装包裹,手腕处扣上昂贵腕表,两只手的食指和中指都有一个钻戒,经太阳光一照,闪得不行。

    整个人的气质也翻天覆地,俨然就是一个霸气矜贵的女总裁模样。

    门口映出一道身影,随后音舞扣了扣门,刻意压低的声音传进来:会长,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