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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斐斐吐了吐舌头。

    长凳宽且长,两个拼在一起,两面有椅背,可以防止孩子滚下来。

    再铺上被子,睡在上面虽然有些咯,但总比什么都不铺的好。

    李琉璃其实一点都不困,但妹妹困了。

    帮姐妹俩收拾好,刘父与刘二叔先出去了,刘斐斐看着姐妹俩睡下, “好好睡觉,四婶保证,明天天亮,就能看到你妈和小妹了,好不好?”

    李琉璃拦着挤进她怀里的李珍珠,点头,“四婶,我们哪也不去,就在这等你们。”

    “乖。”

    刘斐斐摸了摸李琉璃的头,站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看了眼拉灯的绳,怕两个孩子在陌生的环境里害怕,到底没拉灭。

    她出来与刘父、刘二叔汇合。

    三人一道下楼,刘二叔才告诉她,“我跟那些说好找不找得到人,两个小时候都回来,算算时间,差不多了……”

    他话音落,三人出了厂办,走到前面,已经能看到厂门口站着几个人。

    三人快步走过去,四五个人都摇着头,“问了几条街,没人看到。”

    “咱们厂办小学门口倒有人见过,但很早就离开了。”

    “……以前黑市那也有个年轻媳妇抱个孩子,特征都对的上,但……”

    刘二叔眉头蹙的紧紧的,还真能凭空消失不成?

    现在什么年代了?!

    “二叔,报警吧!”刘斐斐当机立断。

    她心里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刘父也赞同。

    刘二叔说了声好,走进门岗室,往派出所拨电话。

    电话半天才被人接起来,一副好梦被嘲笑的嘴脸,“谁啊?”

    “纺织厂刘学兵,找你们桑所。”

    第101章 我……错了吗?

    “刘学兵是谁?不认识!三更半夜的,有病!”

    说完,啪一声挂了电话。

    纺织厂刘学兵副厂,第一次被一个小喽啰挂电话,有一瞬间愣神。

    “二叔,他挂你电话?”刘斐斐瞪大眼睛。

    刘二叔睨了她一眼,手底下又迅速拨了个号,这次铃声响过三声,就被人接了。

    “哪位?”

    男人声音里是被吵醒的烦躁,与刻意压着的不耐。

    “桑所,我,纺织厂刘学兵。”

    刘二叔直接报名,“抱歉这么晚打扰,实在有事相求。”

    “刘副厂?”

    男人声音里的烦躁与不耐立刻消失,添了几分惊讶,“你说你说。”

    “……有个远方亲戚,刚搬来镇上,今天抱着孩子出门,到现在人还没回来。”

    刘二叔描述了一下樊清一的长相,与小孩子的长相。

    桑所越听脑子越清醒,等刘二叔说出樊清一的名字,他后背猛窜上来一股凉意。

    草!

    一个乡下娘儿们,怎么成了刘学兵的远方亲戚?!

    那两个王八蛋,这是给他招来祸了!

    “刘副厂,你说的这两个人,我知道。”

    权衡再权衡,男人决定真假掺着说,“是这样,人在我们那,有点……小误会。”

    小误会?

    恐怕不是小误会这么简单?

    刘二叔看了下满眼希冀的侄女,眉头微蹙。

    “什么误会?说来听听,是她的错,我一定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男人说别别,“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都是小事,这样,我立刻拨电话回所里,让他把人亲自送去纺织厂,明天……我亲自上门赔礼,你看……”

    “不用了,我们去接人。”刘二叔声音微凉,说完,把电话啪一声挂了。

    刘斐斐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总结出什么,脸色都气涨红了,“简直岂有此理!还有王法吗?!”

    她不会骂人,骂了两句,骂不出像样的,只能跺跺脚发泄,“……狗仗人势,欺人太甚!”

    刘二叔摇摇头。

    “走吧,去接你二嫂回来。”

    刘斐斐忙去推车。

    三人两辆二八大杠,一人车头上捆了个手电筒,骑着去派出所。

    那边,男人挂了电话,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往所里打电话。

    打了两次才有人接。

    一开口就骂了句,“麻辣隔壁,不让你打你还打?!王八玩意儿刘学兵,老子特么管你是谁?!找我们桑所明天赶早……”

    “兔崽子,你骂谁呢?”男人对着话筒一声喝。

    那边声音一顿,下一秒清醒了陪着笑,“桑、桑所……”

    “纺织厂刘学兵,刚往这打电话了?”

    那人哎了声,“打、打了,我不认识……”

    “你特么不认识刘学兵,你他娘的不知道纺织厂的副厂长姓刘吗?!蠢货!”男人破口大骂。

    电话那头的人蒙圈了一瞬,啊了声,“是纺织厂的刘副厂?他干啥不说自己是刘副厂啊?”

    “谁他娘的会说自己是副厂长?!他名字又不叫刘副厂!”

    那人不吱声了。

    那他不说,自己又不知道刘副厂叫啥。

    男人气呼呼的发了一通火,让他把樊清一母女俩从审讯室放出来。

    “接她们的人马上就到,刘副厂就是刘学兵,你他娘的要是连这件事都办不好,明天你就给老子滚蛋!”

    那人连声答应,保证一定办好。

    放下电话,男人还是不放心,纺织厂刘副厂他不怕,他怕的是这人背后那错综复杂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