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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索平后头的阿姨说:“是你太虚啦。”

    索平:“......”

    没等索平呛回去,排队轮到了他选鱼。

    “您要哪条?我给您捞?”捞鱼小伙拿着网兜询问索平。

    索平按照他哥说的,指了其中最大的一条:“这条新鲜,就它了。”

    “好嘞!您这边稍等。”

    正在杀鱼的宋泽突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刀尖顿了一瞬,旋即熟练的刺入鱼腹。

    一天之内,遇到两次熟人。

    他们还挺有缘。

    宋泽忍不住想,索平知道他的助理刘兴,似乎患有某种精神疾病吗?

    索平的鱼称重完毕,送到宋泽砧板上。

    大润发杀鱼工守则:客人要求清蒸,便在鱼表皮改花刀,红烧,则剁块。

    宋泽杀鱼的速度比老板快,询问客人红烧还是清蒸这种事,原本是由于宋泽一起杀鱼的老板做的。

    可现在——

    老板低头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很认真的模样,一时半儿似乎结束不了。

    为了不耽误客人的时间,宋泽果断侧身偏头,看向索平——

    “!”

    猝不及防与宋泽对上视线,索平瞳孔地震。

    熟悉的口罩,转过身来,漫不经心看向自己那一霎时冷冰冰的眼神......

    昨夜暴雨中可怕的杀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索平脸色蹭的一下就白了,浑身如坠冰窟。

    宋泽:“红烧?”

    虽然这种鱼,一般是用来红烧。

    但宋泽为避免出错,还是得向身为顾客的索平确认。

    虽是疑问,但宋泽说话从来没有语气,落在索平耳中,便成了笃定的语调。

    红烧?

    这不是在他哥家里,他哥说过的话吗?他在这里根本没说过‘红烧’两个字。

    这个男人是在相他表明,他昨天晚上刚进大哥家,大哥家就已经在他的监视之中?!

    等等......

    下扶梯时,阿姨们说过,杀鱼的......是新来的。

    难道是因为他哥在家提了司临肆......不,他哥只提了‘司临’两个字,就被他及时捂住嘴巴。

    就因为提了他名字中的两个字?

    否则为什么前面的客人都是那个笑得弥勒佛似的人递鱼说话,而司临肆始终背对着大家。

    唯独等轮到他的时候,突然转身,给他一个阴戾的眼神。

    所以——

    破案了。

    这个男人在监听到大哥与他的对话后,知道他要来这里买鱼,为了吓唬愚弄,也是为了警告他,故意在这里杀鱼等他。

    此刻,他一定享受着他的恐惧,并以此为乐吧!

    排在索平后头的阿姨等了几秒,见索平愣愣的,脸色青白,嘴唇还在发抖,没回答问题,疑惑的伸手在索平面前晃了晃:“你没事吧?也太虚了呀,人家问你是不是红烧呀?”

    阿姨的声音让索平从恐惧中回神,缓过来的索平根本不敢看面前的男人,只想快点逃离这令他窒息的地方,狂点头。

    “嗯嗯!”

    虚?

    宋泽扫了一索平那肥硕的啤酒肚,收回视线。

    杀了一个多小时的鱼,现在宋泽的心比刀还冷。

    宋泽熟练的开膛破肚,手起刀落......

    索平能感受到对方落在自己身上那犹如实质性的危险目光,不自觉紧张的吞咽口水。

    哐哐哐......

    耳边不断传来刀砍在砧板上的声音。

    索平不由得偷偷瞄过去——

    充满血腥气的杀鱼台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背对着他,扬起锋利的砍刀,当着他的面,毫不留情手起刀落,一刀刀砍在鱼身上......

    索平油然而生一种‘剁的哪儿是鱼,剁的是他’的惊悚感。

    不到一分钟,宋泽完成开膛破肚冲洗砍鱼入袋等一系列操作,把鱼递到索平面前——

    想起刘兴的病,宋泽好心提醒:“刘兴......”

    看到那双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修长手指伸到自己前面,索平刚硬着头皮抬手去接。

    接到的瞬间,听到头顶上一道低冷的嗓音幽幽提起‘刘兴’。

    “!”

    一瞬间,索平头皮发麻。

    嗖的一下拿走黑色袋子并语气急促慌乱说:“我知道了!”

    丢下这句话,索平头也不回的直奔扶梯,头也不敢回去。

    宋泽:“......”

    索平知道刘兴有精神疾病?还让他当贴身跟着?

    宋泽脑子里不由得想到索平后面阿姨说索平体虚。

    所以......他俩是双向奔赴的病情?

    宋泽:“......”

    是他格局小了。

    ——

    电梯里。

    索平结完账,一口气从超市冲进电梯这个狭小的空间,电梯上行后,索平靠在电梯壁面,狠狠松了一口气。

    身体逐渐松懈下来,索平回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切,想到对方把装着鱼块的黑色袋子递给他的时候,特意提了‘刘兴’的名字。

    分明是嚣张的向他暗示,刘兴和他一样,都在他的监视之中。

    刘兴做的事,他同样一清二楚。

    否则,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他提起刘兴?

    种种迹象表明——

    不管是谁,只要他想,都会被他玩弄于股掌之间。

    毕竟,总不能对方真是个杀鱼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