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难平》 风雪与他 音乐与酒杯碰撞的声音交织缠绕着,朦胧金色的灯光之间穿梭着闪亮的男男女女。 杜心月穿着一袭紫色长裙倚在二楼的柱子边,百无聊赖的一小口一小口喝着酒。 灵动的眼睛在人群中扫来扫去,捕捉着名利场里的故事,各色的男女,为了利益,扮演着这出戏剧。 当然她自然无法独善其身,有太多双眼睛盯着她,追逐她,想要拥有她和她背后的名利。 x城首富的独女,她不需要做任何事情,只要站在那里 就是无可比拟的焦点 更何况,她还如此美丽。穿着紫色的长裙,像是一朵暗夜开放的幽莲,神秘高贵又馥郁。 楼下的许多眼睛直直的向上看着,等待着她的对视。但杜心月的目光像是轻巧的羽毛,不停留在任何地方,却惹得楼下的许多人心痒。 可他们却无法来到二楼,二楼的楼梯是需要入场券的,二楼的人,是看得到却无法真正接触的酒会中心,是让诸多人更加沉迷名利场向上攀升的欲望。 “心月,你也来啦!”沉乐莹惊喜的快步走向她。 “抗争失败啦?”沉乐莹笑着揶揄杜心月。 “没办法,杜老板一天唠叨3遍说霍家的面子必须要给,我也确实不想我妈难做,来就来吧,就当浪费一晚上时间看看群像戏。”杜心月无可奈何的说。 “而且酒还不错。”杜心月举举酒杯“霍程这次够大气的啊。” “霍程的生日宴他本人现在还不来,是在后台精心装扮准备闪耀登场艳压所有人吧。”沉乐莹有些阴阳的说。 “他可是今天绝对男主。随便他怎么显眼吧,别牵扯我就行。” “那怎么会,我猜他一定会请你跳舞,之后大表衷心,你不想当女主也得把你硬推上去。” 杜心月听罢微微叹口气。杜沉江霍是x城四大商业巨头,走在哪里,这四家都是绝对的中心。而霍程是个极爱显眼的人,浮夸奢靡,符合一切你所想象的败光家财的富家子的想象。 而偏偏,霍程在上中学时就宣布了对杜心月惊天地泣鬼神的爱。 当然,杜心月拒绝的很干脆。于是霍程上演一场又一场的古希腊悲剧来自我感动,扮演锲而不舍追爱者。 “他要是演戏付我片酬还能陪他演两场,非要道德绑架显得对我多情根深重一样,骗骗自己得了。”杜心月有些厌烦的说。 霍程终于来了,出现在楼下,人群一下就涌了上去将他围在中间。间隙间还看得到他夸张的服装和闪耀的珠宝。 嘈杂的恭维声和霍程音量极大的炫耀声侵袭着杜心月的耳朵,她有些厌烦的微微闭上眼。 她从来不喜欢酒会这样的名利场,尽管这里是上位者的天堂,夸赞和奉承像飞舞的闪片一般飞过来,但她只觉得厌烦。倒不是她有多遗世独立,她只是单纯的不擅长与这些眼睛里瞄准的利益的,心思弯弯绕绕的人打交道。她生来就拥有的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她的家庭包容她爱护她,她从金钱名利堆积成的黄金塔中长大。 尽管是黄金塔长大的公主,杜心月知道现实绝不是想要就会拥有的地方。 但她却是这样长大的,她想要的,不费吹灰之力都堆积在她身边。那些追名逐利的人,被现实磋磨,又被现实奖赏,起起落落的活着。而杜心月,隔着琉璃,看着别人挣扎,看着别人悲喜,隔绝在现实之外。 其实她何尝不是另一种霍程。 只是一个表演型人格浮夸的向世界展示自己的存在,另一个清醒的疏离的站在世界之外,都是不知道如何与真正的世界相处的人。 或许是有些醉意,杜心月心中涌上一些淡淡的伤感。 突然大门打开,杜心月睁开眼。 按理说,霍程在自己生日宴上必然是大轴出场不再会有其他宾客到来。就算有迟到的,按照霍家的作风也不再会让他进入宴会了。 今夜是雪夜,酒会灯火星星点点交织,门外雪花细细碎碎飞舞着。 有一位穿着黑色西服的男士走进来。他的服装没有任何闪亮的点缀,像是吸入了夜色的黑,一进入酒会,纸醉金迷的喧嚣突然沉了下来,有了一瞬间的宁静。 杜心月有了几分好奇心,偏着头想看清来人是谁。 “呀,这是哪尊大佛,霍程要发疯了。”沉乐莹在一旁看热闹。 果不其然,男主被抢走了关注度,气急败坏的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谁啊,谁放你进来的。”霍程不耐烦的问。 人群中已经有小声的议论,想来是有人认识这位。 杜心月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人进来,酒会的气氛一下就变了。说不上是具体哪里改变,只觉得门外的风雪也吹进了这密不透风的楼里,有些尖锐的东西刺破了奢华浮夸的梦。 “霍公子,抱歉我来晚了,江淮。” 男人声音不大,但平稳且集中,很清晰的传到杜心月的耳朵里。 “啊!他就是那个江家第四子,隐姓埋名的吞下了x城一大半地下产业,前几个月才发现和江家有关联的江淮。”沉乐莹在一旁补充着场外信息。 杜心月是不知道的,她这半年一直在国外旅行,这些名利场上的新人物也从来不是她感兴趣的事情。 “哦!是江家那个不知道是哪里捡的那个便宜儿,验过血缘吗,不会是哪个阿猫阿狗假扮的吧。”霍程大笑着嘲讽江淮。 像霍程这样急需要关注的人,敏锐的察觉到江淮的出现不费吹灰之力的抢走了自己该拥有的瞩目。简单的破防了,像个醉汉一样大声讥讽着。 但他的嘲讽没有获得他预想的效果,宾客各个垂下眼睛假装不存在,江淮也一言不发,安静的站着,像个黑洞一般,所有的恶意和好奇都在他身边消弭。 一言不发,但只看得到他。 霍程愈发愤怒:我的生日会上不欢迎这种不知道哪来的野种,保镖呢,赶出去。他挥舞着手,大叫道。 霍江两家的事情,众人自是不敢插手,场面愈发安静起来,只剩下霍程的声音。 “霍程,听说李家寻了欧洲的古董高定送你,礼物不要啦。” 杜心月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众人纷纷抬头,看她俏皮的在二楼栏杆笑着说,紫色的裙摆像是狐狸的尾巴。 “欧洲高定 哇哦”“这可要开眼了。”懂事的宾客纷纷有了新话题奉承霍程,气氛逐渐活跃起来。 “李家的礼我送到了,霍公子生日快乐。”江淮微微笑着说道。 霍程不吵不闹但也没有理他,江淮转身走出人群。 走到大门处,他又转过身来。 杜心月一直盯着他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和他撞上,江淮微微点头颔首,然后又转身离去,瞬间消失在黑夜里。 只留下风雪一下涌入杜心月的眼里。 偶遇 “心月,怎么突然当女菩萨了,一见钟情啦?”沉乐莹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问。 杜心月被她从那黑洞里拉出来,白她一眼:“你就应该去和霍程一起演戏,只是很好奇罢了。” 她 没有说慌,杜心月从不相信一见钟情的戏码,不了解彼此又如何真正相爱。但她确确实实被江淮吸引,对黑夜一般的他感到好奇,她升腾的情绪是内心的信号,杜心月也从没想过压抑这份短暂的心动。 她浅抿一口香槟,回味着情绪的起伏,她是一个很稳定的人,这并不是她强行压抑的结果,而是生来如此。因此她很珍惜自己情绪不受控外放的每一刻,彷佛那一刻她走出自己的琉璃罩子奔向真实的世界。 “跟霍程说一声,我喝醉了,先回去了。”杜心月转头对沉乐莹说。 “姐姐你也太不仗义了,留我一个人面对他。”沉乐莹撇撇嘴故作抱怨道。 “但我真的喝醉了哎。一会霍程要是道德绑架我,我可能会发疯,而且我一定会拉上你的。”杜心月歪着头眯着眼睛笑着说。 杜乐莹看她像狐狸一样可爱里又带了几丝阴险,想想霍程真说不定要搞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追爱戏码。摆摆手:“快走快走,改天请我吃饭。” 江淮伴着风雪走出了霍公馆,李哲想他待不了多久早早带着黑色的伞候在门口。 两人见面眼神轻点,不言不语的向着隐入夜色的黑色轿车走去。 李哲自被江淮骗来当秘书已经五年,他知道自家老板是个惜字如金的冷漠帅哥,也不喜欢别人多说。这点对于打工人也不算什么缺点,反而省了许多心力。 车在夜色中开着,四周寂静,车灯像给飘雪一个小小的舞台,演一出凄美哀伤的舞剧。 “杜家那位独女叫什么名字。” 突然寂静中透出一句话来。“啊!”李哲一时没反应过来。 “杜心月,二十二岁,x大金融毕业,但现在还没有进入自家集团工作,单身,近年来除了到处旅行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事业。”作为非常合格的秘书以及智商超高的人才,李哲迅速调动脑海里关于杜心月的资料。 “身边追求者众多,但杜家目前并没有对她的婚姻有明确表态。后续需要深入调查吗?”李哲问。 说实在的,李哲并不觉得这位杜小姐身上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很标准的富家千金,还是被保护的像在童话世界里的那种。 “不需要。” 江淮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三个字之后又恢复了寂静。 江淮看向窗外,虽是雪夜,月亮却明亮高悬,皎洁的清辉混着雪撒下来。 一轮—灵月,江淮脑中突然蹦出这四个字。 “你开去哪里。”江淮突然发觉不对劲。 “雪夜路不好早,离江宅比较近,我就开。。”李哲急忙解释到。 “开走。”江淮淡淡说。 李哲叹口气,调转车头原路返回。江淮总是不愿回家,一个人住着,老爷特地交代过李哲要想办法带江淮回去,李哲也希望自己的老板可以感受到那么一丝家的感觉。 但没有办法,即使是让人不适的寒冷雪夜,即使已经可以看到江家的灯火,江淮还是不会去到那里。 杜心月无奈的看着车窗外的月亮发呆。她的车莫名其妙故障停在了回家的路上,生日宴是在霍家近城山上的别墅举办的,刚下山没多久,离霍家更近,但她实在不想多给霍程借题发挥的机会,就让胡蝶联系了杜家。 “小姐真的抱歉,我应该好好检查车子的。”胡蝶愧疚的说。 “没事正好欣赏欣赏雪景。”杜心月安慰她。 胡蝶是杜家管家的女儿,两人一起长大,现在算是杜心月的生活管家。 她看着落雪逐渐走了神,突然想起伴着风雪走进来的江淮。 “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和这个拿下x城黑市的人见面,他会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等待的时候多的是时间,杜心月的脑子演绎着种种人设,最后终于累了,得出的结论是: “还是不了解的好,神秘感是最好的滤镜。” 就在她下结论的时候,突然传来了车辆停止的声音。 杜心月转头看向另一边车窗,看到江淮向她走来。 黑色的西服,黑色的雨伞,白色的落雪,冷峻的面容,像是帅气的阴间使者,神秘勾人却又危险致命。 杜心月一瞬间甚至感觉到了一丝危险,手摸向了手机的紧急通话按键。 江淮一点一点走近,歪下身,对着车窗里的杜心月微微笑着点头打了招呼。 杜心月深呼吸平静了一下翻涌的情绪摇下了车窗。 “好巧啊,江---公子。”眼睛明亮的弯弯的礼貌笑着。 “是很巧。车故障了我送你回去吧。”江淮很直接的说,语气没有疏离也没有亲密,像是雪夜里递过来的手,友善的但握上去却满是冰凉。 杜心月思索了几秒,心中纠结着。 江淮的身上有种一直生活在黑夜里的人般沉郁的气息,潜意识觉得危险,又潜意识想要靠近和探索。 “好,多谢了。” 最终好奇心占据了上风,同时杜心月冷静下来也觉得江家人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杜心月躲霍程走的急,还穿着紫色的拖地礼服和高跟鞋。下了车,紫色的丝缎融在白色的雪中,江淮举着黑色的伞撑在她头顶,一言不发,静静的等她收敛裙摆。 正常来说,女士穿着高跟鞋男士会弯起胳膊让女生搀扶接力,但江淮没有表态,虽然他举着伞的胳膊像个扶手一般弯着。 杜心月微微伸出手又撤回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敢触碰江淮。 他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不那么真实的,触碰的时候会不会发现根本碰不到他呢。 杜心月脑海里突然跳出这个想法。 快走到车后座门口,江淮打开车门护她上车,欠身上车的时候杜心月看见他的脸上罗着月光,有着古希腊雕塑的光影感,他的眼睛像是黑色的宝石,漆黑的却又明亮的,要把人吸入一般。 一失神,杜心月脚下突然滑了一下。 但她并没有摔倒,有人轻轻扶住了她的腰。隔着礼服,她感受到江淮的手指,稳定的支撑着,他的手带来的冰凉的感觉从皮肤传入内里,心跳突然加快起来。 杜心月迅速坐入后座,微笑点头感谢江淮。 上了车,江淮和杜心月一左一右靠着车窗坐着。车内的空气还是那样的安静,杜心月庆幸这样的气氛,没有无意义的寒暄,更何况她的心神还不受控的混乱着。 “晚宴上多谢杜小姐。”江淮突然开口。 “举手之劳,那样的局面于江霍两家都不好。”杜心月切换social模式,表明她这样做没有刻意的引起江淮的注意,也有为了霍程结尾的意思。 “我不喜欢欠人情,杜小姐要是有需要,可以来江珠酒庄找我。” “好,那我提前谢谢江公子。” 看来江珠酒庄应该就是江淮明处的产业,一个规模不怎么大的酒庄,和江氏的主业也无甚关联。 有什么事情需要这位掌控地下市场的江公子帮忙呢,杜心月思索着。杜家是x市根生蒂固的商业世家,把持着最基础最不可动摇的商业资产,家族也不会涉及任何黑色产业。 哎对了,杜心月突然灵光一闪。 与众不同 “江公子,我现在恰好想到需要你帮忙的事情。” “哦?请说。”江淮没想到她要求的提的这样快,也有些好奇这位顶级富家千金短短几十秒就想出的需求是什么。 不会是江珠酒庄的一瓶陈年酒吧。江淮心里想着。 “我听说黑楼近期要拍卖一颗蓝宝石,你能帮我进去吗。” 黑楼是黑市顶级的拍卖场所,里面是通过各种非正轨手段获得的拍品。除去珠宝,古董,艺术品这些正常的物品,还有武器以及人的性命。 “可以。有消息李哲会联系你的助理的。” 和一瓶陈年酒也差不多,江淮心道。 “是玛丽公主的那颗深蓝之心吗?”李哲问。 “正是。” “那颗珠宝暂定三日后黑楼白金场。”李哲脑中的计算机迅速运转。 “三天啊,那会不会时间太紧,听说黑楼白金场都是提前一月寄送入场券的。”胡蝶问。 “不会,三天后下午五点,我准时来接杜小姐。”李哲回答。 “杜小姐势在必得吗。”江淮问,还是那样的语气,让人无法分辨他的情绪。 “也不是,但是深蓝之心是全世界品质最佳之一的蓝宝石,想要一赏其光彩。而且用的还是现在已经很少使用的切工。当然,拥有更是荣幸。” “杜小姐应该对珠宝研究颇深吧。”李哲感觉到两位老板都有交谈之心,适时开始搭话。 “算不上,有些兴趣罢了。”杜心月看着窗外的月亮跟着车前行,慢慢说。 她喜欢珠宝,更确切的是宝石,那些经历成千上万年,经历千锤百炼,凝聚着时间,被包裹在层层岩石沙土里的宝石。 到了杜家,妈妈居然还没有睡来,和管家一起撑着伞等在门口。杜心月下车,快步走到杜母身边。 “妈。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我又不会丢掉。”语气中带了些撒娇的意味、 “我就差自己开车去接你了。”杜蕴之给她披上毛毯。”还得多谢江公子。” 说着看向江淮。她眼眸里波澜不惊,风雪吹不进她的眼睛,流转着打量这个x城的新角色。 “举手之劳,杜小姐已经送到,那我就告辞了。”江淮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告别之后就上了车。 “这个江家的新公子,有点意思。”杜蕴之对自己的女儿说。 “哦。怎么有意思了。”杜心月抱着妈妈的胳膊边走边问。 “不骄不躁,不喜不怒。让人看不懂但又找不出失礼之处,你们这一辈很少见这样的人。” 杜心月听着回想起和江淮相处的细节,谜一般的人,引诱人靠近想要揭开他的谜题,又觉得危险,会被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黑色的车还在风雪中幽灵一般前行,李哲思忖半刻还是开口 “我记得杜小姐没有购买大型珠宝的记录,突然提起深蓝之心,要不要调查一下。” “不需要。” 江淮言简意赅,他不是轻视杜心月,只是他默认杜心月可以对他有利可图,或许是因为她背后的杜家,又或许是宴会上的人情,江淮对杜心月生出一些淡淡的好感,这种来源不明的好感在这雪夜化作一丝温暖,让江淮想要放下冰冷的猜疑,用自己的时间了解杜心月。 酒与眼神 三天后,李哲准时来接杜心月。杜心月穿了一件黑色的丝绒长裙,带着黑晶缀成的棱形耳环,像是一朵午夜盛放的玫瑰,移不开眼睛的美丽和不敢靠近的危险。黑楼是她未涉足过的地方,她特意穿了带着不可靠近危险气质的服饰。 “杜小姐真不愧是x城之花。”李哲夸赞着。 杜心月没看到江淮,心中有些失落,江淮当然不是非来不可。所以拍卖会是江淮的信号,代表与杜心月往来的到此为止。 她没有问李哲江淮的事情,心中默默想着就这样吧,她对于他的好奇到此为止,短暂的心动就留在那个雪夜。 “杜小姐,江总说 江珠酒庄刚出了一批好酒,请您过去品鉴,结束之后再去拍卖会,您愿意前去吗?” 杜心月愣了一下,随即说:“当然,我的荣幸。” 有点意思,比起直接拍卖会同行还增加了品酒的环节,看了江淮对她,也不是单纯的还人情。他想要什么呢,借她得到杜家的帮助,还是把她当作单纯的富家小姐开启追求模式?杜心月的心动已经消弭,评酒的邀约让她心中的警铃响起,经历过无数次自作聪明的追求和撩拨的她,明白所谓一见钟情都是看在她的姓氏。 屡见不鲜的故事又要上演,不过这次,她对于男主角还算有兴趣,想看看这样看似高冷的人是如何演戏的。 江珠酒庄并不是像x市最豪华的酒庄,前五都算不上,看上去有些年份,这是江淮明面上唯一的产业。 江淮在门口等她,黑色的大衣显得他身材很好站在白色的大理石柱子旁,风微微刮起他的头发,像一幅画。 见车过来,江淮走过去接杜心月。两人并肩走着,黑色的裙摆和大衣摆动着,不像品酒倒像是去讨论什么致命的阴谋。 杜心月抬头看到他的眼睛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微微笑了一下。 “有劳杜小姐了,酒庄出了新酒,想邀请你命名。” “叫雪夜吧。” “不管口味如何,都叫雪夜。” “好,希望酒能配得上杜小姐起的名字。” 酒庄从大厅到走廊都是有些昏暗的灯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的香气,舌尖有微微单宁的涩感,踏入这里,似乎已经有了微醺的感觉。 “江家那么多产业,你为何偏偏选择了这里。”杜心月有些好奇的问。 “没有理由,也没有选择。” 答案直接的让杜心月一震,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听江淮大谈特谈关于红酒爱好的准备。 “真是直接,不怕我跟你们江老爷子告状。” 江淮坦诚杜心月也放松下来。 “我想杜小姐不会这么无聊。” 已经走到品酒室,江淮递过来已经醒好的酒。 “如果有。”江淮顿了一下,等杜心月喝完第一口酒。 “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应该知道的。” 江淮嘴角勾了起来,直直盯着杜心月,像是玩笑又像是威胁,眼睛里第一次透着笑意,却实在分不清是不是致命前的戏谑。 “你是在威胁我吗。”杜心月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带了些侵略性 杜心月也不是吃素的,她是被保护的很好的花朵,但不是娇嫩带着露水的那种,是拥有无比深厚底气的,敢于亮刺随心随性的玫瑰。 江淮怔了一下,感受到杜心月身上第一次出现那种穿破她细腻珠光下的锐利。 “不是,只是听你说我坦诚,索性坦诚到底。抱歉。” 两人一来一回视线在酒气里碰撞着,一场无来由的交锋在暖黄色的光下上演。 杜心月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色液体皱皱鼻子 “这酒配不上我起的名字。” “这里会努力酿造出配得上这个名字的酒,还请杜小姐多多光顾。” 江淮笑意深了一些,看着真像是一个温暖优雅的酒庄庄主。 杜心月刚想礼貌性答应,突然想到什么。 “江公子是想让我帮你打广告?”这个男人算计她,不论是酒的名字,还是多次的邀约,杜心月的到来是这座不甚出名的酒庄最好的广告。杜心月不是小气的人,但面对江淮,她偏偏想毫不掩饰。 “不论杜小姐信不信,我是真心邀请你来这里的。但你若这么想也无不可,我们做笔生意。” 江淮的依旧冷静优雅,听不出任何的出格情绪的波动。 “什么生意?”杜心月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江淮。 “你为这座酒庄增添名气,我给你1亿作为报酬。” 江淮轻飘飘的说着,像是送一瓶酒那样轻松。 “不愧是江公子,1亿应该能买了像五座这样的酒庄,虽然我不擅长做生意,但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我还是不参与了。” 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奇怪的交易,杜心月心中充满疑惑,从江淮这个浑身散发神秘感和危险气息的人嘴里出来,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真遗憾。”江淮垂下眼帘,喝了一口酒。 “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出发去拍卖会吧。” 拍卖会之战 江淮带杜心月进了一个包厢,透过玻璃,看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里即将开始的拍卖会,大约五十人左右,男男女女穿着精致,都带着面具。 看来这里是VIP包间,外面应该是看不到包间里的。 “杜小姐对宝石势在必得吗?”江淮比手势请杜心月落座。 “看心情吧。如果这块宝石能找到比我更好的主人的话。”杜心月逐渐熟悉了环境,心冷静下来。 拍卖开始,几乎都是正规渠道无法获得的拍品,人皮上的艳丽画作,镶金戴玉的尸体,杜心月一言不发的皱着眉看着,一个个戴着面具的人为这些邪恶又美丽的东西举牌。 “看着这些,感觉这颗被盗来的深蓝之心是最正常的东西了。” 杜心月小声说。 “是杜小姐世界里的正常之物,来到这里,没有区别。”江淮淡淡说。 杜心月转头看了一眼坐在侧边的江淮,他神色淡然,没有丝毫包揽,似乎司空见惯。 深蓝之心出场了,巨大璀璨的蓝色宝石,随着灯光火彩迸发出来。 杜心月静静等人举牌。她仍然有一种闯入异世界的感觉,突然不想带走这里的任何东西。 “1000w” “1500w” 突然右侧有一块电子票现实3000w。 “这是?” “温家二子”江淮看来对拍卖会人员了如指掌。 听罢,杜心月在拍卖器输入了数字。 “巧了,谁带走深蓝之心都可以,就他不行。” “4000w。”随即拍卖师爆出数字。 两个vip包厢开抢,大厅里的人都默契的不再参与。 “4500w” “5000w” 数字不断跃升,场内有看不见的硝烟。 “杜小姐和温子悦有过节吗。” “他挖毁了好几处矿脉,这种人不配得到深蓝之心。” 温家是珠宝世家,国内最大的珠宝集团所有者。现任掌权者是温家大公子,这位次子没有什么生意头脑又想争权,急功近利的为了挖取珍贵宝石毁了好几条矿脉。 “6000w” “6500w” 拍卖师有些紧张的看着两块屏幕闪烁着,念着数字的喉咙发紧。 江淮站起身,伸手过来。 “拍卖器给我。” 杜心月抬头看着他,他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言简意赅,眼睛里像宁静的湖水。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说话总给人一种不得不服从的感觉,杜心月迟疑了一下还是递给他。 “一亿!”拍卖师声音飘进来。 杜心月眼睛微微瞪大看着江淮,哇,这位哥哥知道是她付钱吧。虽然杜家有钱,但不随意挥霍也是一直的传统,很讲究性价比的。 “1号开启了天灯。” 大厅里随即沸腾起来。 “嗯?”杜心月听到之后回忆起来,天灯,天灯好像是黑楼最戏剧化的操作,开启之后,代表不论他人出价多少,都加价500w势在必得。 杜心月有些惊讶:“江淮,你在干什么。”3号若是持续加价,这岂不是要血本无归。 江淮依旧是一直的那副表情,靠在沙发上,挺拔但是却又有些慵懒,并未说话。 杜心月心哐哐跳起来,但她压抑住自己想要揪着江淮出钱的想法,盯着对面的三号房。 “1亿一次。” 拍卖师开始倒数。 3号一直没有动作。 “成交!”锤音下落。 杜心月小声呼出一口气。 “有劳江公子。你怎么知道3号房不会再加价了。”声音里有些小小的怨气。本来她的最高预算是七千万的,可惜这不是明面上的拍卖,不然这突破有史以来最高的克拉单价是要全球报道的。 “暗处有暗处的规则。”江淮倒是脸上有了些笑意。 搂抱 “结束之后有舞会,杜小姐要参加吗?” 杜心月有点好奇黑楼的舞会是怎样的,点点头。 舞会在隔壁的大厅,闪着水光的华丽香槟塔,穿着流苏短裙的美丽女郎往来穿梭着。 江淮带着杜心月熟练的来到舞厅二楼,依旧可以透过玻璃看到楼下的男男女女。 “要下去吗?”江淮问。 杜心月感觉和正常的舞会也没什么区别“算了吧,我们回去吧。” 正准备走,看到有几个穿黑色西装胸前带着各色珠宝的男人走过来。 “江公子!”走在最前面的男人从远处喊道。 “稀客啊,江公子怎么突然对宝石有兴趣了。” 看来这位带着面具的男人就是温子悦了。 “哦,原来是有美人在啊,还真是好奇是怎样的女人能迷住江四公子。” 温家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近旁,江淮视若无人的直接走开,也无人敢阻拦,杜心月跟在他身后。 突然,她感觉自己面具被人碰了一下。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感觉手腕被人拉住向前,来到一个人的怀抱里。 她努力平静情绪,尝试分析现在的情况。听到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不要害怕,是我。” 是江淮的声音,杜心月感觉到为了让她放心,江淮的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慢慢的摩梭着。 脸上已经没有面具的感觉,在江淮的怀中视线昏暗,杜心月嗅得到他身上隐隐的香水混杂着红酒的味道,很好闻,但好像吸两口就很让人沉醉。耳边传来江淮闷闷的心跳声,但她自己的心快速的跳着,两个心跳交织着,分辨不出来是谁心脏的声音。 同样心跳加速的还有温家一行人,取下杜心月面具的人更是快要立刻犯了心梗,他本以为江淮和杜心月并无亲密接触不是很熟络,想到温子悦说要看看面具下的女人是谁,为了立功一时昏头真摘下了那女人的面具。 看到江淮的眼神里似乎有了一种凌厉诡异的光彩,能刺穿所有人一样。他腿不受控的软下来,跪在江淮面前:“江公子,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淮依旧不说话,一只手搂着那女子的腰,微微用力抱起她,女子像坐在江淮手臂上一样,乌黑的头发垂下来,海藻一般,像是地狱使者带着艳丽的索命女鬼。 “江公子,我会处理掉他给这位小姐赔罪的。” 温子悦上前道。 “让开。”低沉却有威慑力的声音穿到杜心月的耳朵里。 然后杜心月能感觉到江淮在抱着她向前,她的身体随着他的走动轻微上下,她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办。好似为江淮的味道迷醉,脑子昏昏沉沉无法思考。 江淮的一只手环着她的大腿抱着她,一只手在她的头发上,隔着裙子她的肌肤能感受到他微微用力的指尖,他的手掌挤压着大腿肉,杜心月的呼吸急促起来,鼻腔了又吸入了更多江淮的味道。 她渐渐的感觉到江淮的体温,暖意混着他身上复杂的迷人的气息,杜心月觉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难。努力抬头钻出江淮的怀抱。 新鲜的空气涌入鼻腔,杜心月深吸一口,脑子清醒了一些,抬头看向江淮。 江淮感觉到怀里的人动来动去,低下头,正撞上杜心月栗色水晶一般的眼睛,喉结微动。 “到电梯就放你下去。” 说着就已经到了电梯门口,门打开江淮轻轻放下杜心月。 “今天的事情,会给杜小姐一个交代。”江淮声音莫名听上去有些干涩。 杜心月头脑还是有些混乱,索性不说话点点头。 有所渴求 电梯数字不停向下,杜心月身体的温度也在慢慢向下。 到了停车场,李哲和胡蝶过来迎接自己的公子小姐,及其熟悉二人的两个人精敏锐的察觉到杜心月和江淮好像发生了什么,李胡对视一眼又默契的不发问。 车子开出大楼,杜心月看着光辉塔的璀璨的灯光渐渐远去,晚上的事情像是梦一般一般,也随着灯火变得迷幻。 她将额头微微靠在车玻璃上,玻璃冰凉的触感刺激她的神经,眼睛看着窗外流转的光影,一点一点让她有了现实的感觉。 “你刚才为什么要抱我?我出现在那里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头脑清醒后杜心月突然问江淮。 李哲听到一惊脚下差点踩死油门,迅速按下前后座位的声音隔离按键。 江淮转头看着杜心月,她眼睛大大的看着他,微微皱着眉,有些疑惑也有些责怪。 “当然不是,只是,是不是要和我扯上关系还需要杜小姐深思,所以才有所冒犯。” 杜心月听罢,心中想,说得自己像什么du品一样,沾上还要让自己人生天翻地覆。还是江淮不会为自己的身世自卑吧,但看他刚才霸气的样子也不像啊。 “江公子还真有趣,和你当朋友感觉是件很危险的事情呢。” 杜心月歪着头冲着江淮俏皮的说 本小姐生活太无趣了,正好需要一些危险的元素。 江淮眼睛一闪,又黑暗了下去。 “杜小姐交朋友,不需要经过他人的同意吗?” 江淮很少说话这样带刺,杜心月却觉得这次他不是警告,像是朋友之间的玩笑一般。 “江公子的朋友需要什么准入条件吗,我努力一下。” 杜心月笑着和江淮开玩笑,虽说江淮是威名在外的危险人物,但杜心月不害怕他还对他十分好奇想和他多接触接触。 “没有,只有我愿不愿意。”江淮声音冰冷。 杜心月感受到江淮的冷意,微微蹙眉,知晓江淮对自己的疏离。 “那是我打扰了,今日的事情多谢,不论什么结果也无需叫我知道。” 杜心月的自尊心突然爆发,她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和江淮已然算她少有的主动,既然如此,那就今日过后再无交集。 她转头看向窗外,鼻腔有些酸涩,牙齿咬着唇内的肉,分不清突然起来的复杂情绪是愤怒还是悲伤。 她不知道,江淮的眼神却并未转向窗外,依旧看着她。 江淮莫明觉得刚才在拍卖会抱杜心月的感觉变得格外清晰,她裙子的丝绒感,软软的大腿肉,丝滑的摸上去有些痒意的头发。嗓子变得干涩起来,手掌心也微微发热,像杜心月方才的体温。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杜心月身体上那种有些甜蜜温暖的花香让他肌肉更加紧绷,呼吸混乱。 杜心月压抑着自尊受挫的愤怒和有些遗憾的伤感,不知道她身后的男人也在压抑着自己激将爆发的冲动。 杜心月决心跟江淮讲明宝石的支付方式就彻底了断。转过头刚要开口看到江淮黑色的眼眸话到嘴边又咽下,江淮的眼睛里像有一场风暴,有她从未在他眼睛里见过的情感浓度。 江淮突然向前,杜心月一惊退到车窗处。 “江淮你做什么?”杜心月小声惊呼。 江淮越来越近,杜心月忍不住用手推他,心狂跳起来。 “我对你。”江淮声音好似有些艰难的吐出,“有所渴求。所以,请杜小姐深思。” 杜心月自然推不动他,江淮的鼻尖几乎要触碰到她的鼻尖,杜心月能感受到江淮灼热的气息,还有他几乎要吃了自己一般的眼神。 杜心月是一个情绪越要喷涌就越会让自己冷静的人,她压抑心中的恐惧愤怒和残存的悲伤,直视着江淮的眼睛说:“我发生了什么,杜家不会放过你。看来我和江公子做不了朋友,到此为止。” 江淮好似被冰突然冻住一般,眼神一点一点褪温,几个呼吸之间回到他一向的那种没有波动的神采,他回到另一边,他的那边正是无光处,像是鬼魂回到黑暗里。 绑架下药 自和江淮拍卖会一别,杜心月再没有见过他,蓝宝石李哲送过来却表面不要杜心月支付t拍卖金,杜心月不想欠人情就拒绝了,但宝石不知为何到了母亲那里,杜心月不想让母亲知道她和江淮之间的种种就通过母亲收下了深蓝之心。 那夜之后,杜心月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宝石的愈发感兴趣,开始频繁接触一些珠宝相关的展览和拍卖会。而江淮,虽然这几月都未见过,却在哪里都可以听到他的名字。 江家原本已是yi四大家族末端,靠着江淮逐渐又有了声势,明处的生意也水涨船高,地下的生意更不用说大半已成江家的地盘。 “听说了吗,江家那位四公子,废了温二公子的一条腿,见了他可得躲远点。” 杜心月正在参观珠宝设计师的高珠展览,听到旁边人的对话。 这就是江淮给她的交代吗,心中微微叹息,她还是有些忘不了他,短短的接触却很难忘。 有些沉闷打电话叫了沉乐莹和其他朋友去【rainyday】喝酒,这是沉乐莹的十八岁礼物。 “行,一会见,对了霍程好像回来了,要叫上吗。” “哈?不叫,让我清净点吧。”杜心月无奈的讲,霍程自从生日那天之后,就被霍老爷子送去隔壁市的厂子里锻炼了,不知道和不和那晚对江淮出言不逊有关。 正说着,设珠宝设计师走过来欢迎杜心月,旁边还有一个带着四个宝石戒指的男人。 杜心月定睛一看,真是霍程。 霍程见了杜心月,十分惊喜的样子,快步过来。 “小月,我们也太有缘了吧。你也喜欢lexi的作品啊,看上哪个我买给你。”霍程瘦了一些,但声音还是一样大的引人注目。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杜心月忍住想走的冲动:“真巧,听说你刚回来,还说给你接风呢。” “小月最好了,那我现在叫上沉乐莹和杜白舟现在就去吧。”霍程开心的讲,一边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杜白舟是杜心月的表哥,大她两岁,父母早逝被杜蕴之养着,因为杜心月无心生意,是杜家目前重点的培养对象。 “杜白舟哪有时间啊。先去沉乐莹酒吧坐会,晚上请你吃饭。”杜心月看霍程开心的手舞足蹈样子,想着他一个大少爷被送到厂子里干活也吃了不少苦,心软起来。 “行,我们现在就过去吧。坐我车吧。” 杜心月对车没什么兴趣,也没有学习,出行都是胡蝶开车,或者坐朋友的车。她并未多想,一口答应了。 上了霍程的红色跑车,杜心月问:“你被你爷爷送去厂子里,都做些什么呀。” 霍程楞了楞答:“哎呀我能干什么,监工呗,可无聊了。小月你这么关心我,是不是想我了。” 果然,杜心月心中默默翻个白眼。“没有,你该多吃吃苦。” “小月你的心也好狠。”霍程语气伤心的说。“但我这次真的有学习到很多,我可以当你合适的恋人的,会对你更好的。”突然他语气一转。 杜心月有些烦躁,霍程果然一点都没变:“不可能,你再说直接停车,饭也别吃了。” “好好好,小月你别生气。”霍程赶紧说,又开始絮叨自己在厂子里多想她。 杜心月懒得理他,靠着车座发呆,耳边的话语完全不进脑子,可能是被烦的,她莫名奇妙越来越困,眼皮合起来。 想念 杜心月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一个很陌生的地方,好像是酒店,身下的枕头床褥昭示着酒店的华贵。 她迅速让自己从起床残留的困意中清醒过来,思考着是什么情况。微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还在昏睡中。 是霍程吗?杜心月猜测着,他为什么要绑架自己来这里。霍程虽然一向drama,但这种离谱的带着恶意的事情杜心月还是不太相信会是自己发小所为。 开门的生意传来,杜心月赶紧闭上眼睛,调整呼吸,装作睡眠的样子。 她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道:“哎,不是说12药效吗,怎么还在昏睡。” 果然是霍程的声音,他的手让杜心月觉得恶心。她强忍着愤怒继续伪装着。 “小月,你怎么就不肯接受我呢。我们两家结合多好的事情,你不要怪我。”他的手渐渐移向杜心月柔软的嘴唇。 杜心月实在忍不了了,猛地睁开眼睛:“霍程你疯啦。” 霍程被吓了一跳,一些站起来,语无伦次的讲:“小月,你你你,你听我说,我不是。”说着说着眼泪还留下来。 “快点放我走,我当什么都没发生。”杜心月厌烦的说。 “不行,不行。小月我求你了,你嫁给我吧。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的。我爷爷说,如果我娶不到你,我对霍家一点作用都没有,就让我一辈子呆在厂里。我在厂里活不下去的,救救我,小月。”霍程哭着靠近杜心月。 “做梦,霍程我们没可能。” 霍程一下扑上来要抱住杜心月,杜心月被吓到转手给了霍程一耳光。 啪! 霍程愣住,眼泪挂在脸上。“小月你!”胸腔起伏着,再没说什么转身跑出去。 霍程离开了杜心月赶紧翻找有没有可以联系外界的东西,发现所有通讯都让霍程收走,看窗外也无法辨认是什么地方,有高耸成阴的一棵一颗大树,像在森林里一般。 她盘算着杜家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失踪了,要调动哪些力量寻找自己,多快可以找到自己。但这里实在过于陌生,她也没有确切的把握杜家能找到这个地方。 实在不行先答应霍程让他放自己出去,等回去再收拾他。不行,霍程既然已经做了这样决绝的行为,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自己走。 左思右想,杜心月看着复古的灯台,藏在了床上抱枕的后面以防万一,霍程啊霍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呢。看到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变成了这样,杜心月心中有些悲凉,不论拥有多少,还是会被利益变成怪物。 太阳一点一点西斜,杜心月看着树叶上跳动着夕阳的光。霍程再没有来,杜心月突然在想自己会不会在这里待到天荒地老。 那我的人生也挺可悲的。杜心月看着窗外美丽惬意的风景想着。 一直活在杜家创造的光环里,有留下一点点只属于杜心月的东西吗,有人只是因为她而不是她的姓氏而记住她吗。 脑子里突然出现了江淮的脸,他说:我对你有所渴求。那样的眼神,那样的侵略感,是仅仅为她这个人的吗,若他也是为了杜家,杜心月心中泛起苦涩。 想着想着,杜心月无奈的笑起来,她还是放不下他。出去了,就去找他吧,希望和他以仅仅是杜心月自己的面貌相识。 燥热 霍程突然走进来,还推了餐车过来。 “小月抱歉吓到你了。我们谈谈吧。”霍城好像哭过,但现在看上去正常了许多。 杜心月没有任何表示,看着他把各类菜式摆好,居然还都是杜心月爱吃的。 “小月你坐。”霍程摆好凳子。 杜心月看他这样心想或许还有谈判放她出去的可能,坐下来。 “你知道的,我爷爷更喜欢我哥哥。我们家的人都不喜欢我,觉得我什么都不如我哥,不会做生意,除了丢人现眼,什么都不会。”霍城低着头说。 杜心月看着他,能感受到霍程浓重的悲伤,原来他一直知道啊,或许他那种夸张的方式只是想引起其他人的关注罢了。 “可我确实无论如何努力,就是比不上我哥。”霍程苦笑着。 “生日那天,我和江淮。。多亏了你,不然也许霍家会把我送去精神病院呢。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江淮这样的人,自食其力也能这么厉害。”现在的霍程有着杜心月从未见过的深沉。 “其实我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衣服,车子,都是秀给别人看到。但对你,小月,我从小到大,是真心喜欢你的。”霍程抬起头看着杜心月。 “你是最明亮的珠宝,有你在,我就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我只希望你看得到我。”霍程深情的说。 杜心月眼神冰凉:“霍程,骗骗别人算了,骗不了我,也骗不了你自己。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给你带来的荣耀感,有我的青睐,有杜家的关系,你就有胜过霍源的地方。我不是珠宝,不是装饰你人生的物品。” 霍程张张嘴想说话,杜心月没给他继续的机会。 “你如果你真的喜欢我,你不会一次又一次搞那些深情戏码让我难堪,我多次表示过我不喜欢,你在意过吗。霍程,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小时候的样子了。我记得小时候的霍程,很有画画的天赋,也很喜欢画画。” 霍程愣住。半晌他默默说;“说要给我接风的,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你说过的,无事发生。” 杜心月点点头,但并未动筷,她还是不相信霍程。 霍程见状,一道一道菜吃起来,全部菜吃过一遍泪眼婆娑的看着杜心月。 杜心月终究对自己的发小心软了,拿起筷子夹了一点素菜浅吃了几口,喝了几口水。 “我不打扰了,小月,我去收拾一下就送你回去。” 霍程讲完就离开了。杜心月坐在椅子上,想着发生的事情,只觉得霍程又可恨又有些可怜,但渐渐的,她身体里传来一种奇怪的热意,让脑子里的思绪混乱起来。 杜心月意识到不对劲,赶忙到洗手间打开凉水站在下面。 霍程这个该死的东西,杜心月体外的冷和体内的热冲击着,像在强压体内爆发的野兽,她皱着眉咬着嘴唇。 隐约听到门开的声音,杜心月赶紧过去锁上卫生间 的门。 霍程在外面拍门:“小月,你让我进去,你怎么样了。” 杜心月不说话,站在水下,赶紧身体的热意逐渐汇聚到一个地方,她的思绪散乱,手不受控的伸向两腿之间。 “小月,杜心月!”霍程高声喊她。唤回她的一些理性。 “杜心月,我看你忍到什么时候。到时候求我操你。妈的,装什么,总有一天要联姻,凭什么看不上我。”霍程愤怒的叫嚷着。 杜心月听着,觉得真是不可思议,自己竟是从来不认识真正的霍程。 “你也不接手家族生意,你也是家族里的废人,凭什么你们家还这样护着你把你当个宝,听说杜家现在找你要把x市翻过来了,哈哈哈,凭什么。”霍程像疯了一样。 杜心月听到家里找她,想到妈妈和哥哥的样子,心中更急,燥热感愈发清晰,两腿交迭着,指甲几乎嵌在掌心,嘴唇快被咬破,她知道她不能打开情欲的开关,一旦开启,身体中的猛兽变要吞噬掉所有理智。 “也挺好,等过了今晚。为了你的名誉,我们会结婚,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们有钱,有时间,相干什么都行,还还,为家族做了贡献,没人会瞧不起我。” 杜心月心中的弦已经绷到极致,快要断了,已经无法思考,手开始抚摸其胸部,另一只手向腿间摸去。 砰! 突然有一声巨响,接着很快就是霍程的惨叫声,几声之后恢复了平静。 杜心月的手指已经感受到腿间的湿润不断深入,下腹的又痒又热让她一时间无法处理现在的信息。 传来拍门声和一个带着凉感的声音;“杜心月,别害怕。” 迷乱中这个声音勾回了一丝理智,好熟悉的声音,好像没有危险了对吗,杜心月心里胡乱想着。 “我是江淮,别怕。” 帮她zw 杜心月听到了江淮的声音,紧绷的弦终于完全断开,欲望和压抑的恐惧一起爆发,眼泪混着冰水一起留下了。 江淮在门外听到杜心月呜咽的声音混杂着充满情欲的娇喘,心急如焚,一脚踹开紧闭的门。 映入眼睛的是在冷水下坐在一角蜷缩着的杜心月,水浸湿了她的衣服,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头发像是黑色的藤曼沿着脸庞脖颈一直蔓延到胸部,黑白碰撞,脆弱又绮丽。 杜心月的手在小穴一下一下揉搓着,抵抗药力她耗费了太多体力,并不能缓解自己体内的火热。呼吸沉重 炽热,有些痛苦又带着不可解脱的欲望。 江淮喉头滚动,快步走上前抱起她。接触到浑身冰凉的杜心月的一刻,江淮的皮肤也炙热起来。 杜心月被迷药折磨的已然没有理智,只觉得突然安定了下来,鼻腔中有一种有些熟悉的让她迷恋的气息,这种气息也更加点燃了她体内的欲火。 她微睁着眼睛,伸手攀附向江淮的脖子,肌肤紧贴着江淮的衣物,将自己身上的湿润也带给他,如同依附江淮而生的藤曼,同时也用自己的肢体囚禁被依附之物。 江淮甚至不敢低头,他感受到杜心月的指尖划过他的脖颈,像一片羽毛,勾起他体内的燥火。她的头像小猫一样在他怀里动来动去,身体柔软的斜靠着他的胸膛,一声一声情欲的喘息飘进他的耳朵。 他只能一动不动,动用所有的意志力克制自己心中的念头,他想要吃了她,扶着她的腰肢操她,看她仰着脖子尖叫发泄自己的情欲,看她的肌肤为自己变红。他的性器早已高高支起,彰显着主人蓬勃而出的欲望。 但江淮是每天游走在生死之间的人,有非常人的忍耐力。他强压着身体里的欲火和各种色欲的念头,浑身肌肉紧绷着。 杜心月的手指不停的在她的小穴里动着,两条腿交迭着动来动去,小穴里的水混着肌肤上的凉水沾染到江淮托着她的手心里。 “江淮,江淮。”她小声的叫着,声音像是发情的小猫。 “别怕,一会解药就来了。”江淮嗓音沙哑,一动不动,整个人像石化成了杜心月的人形支架。 “我好难受江淮,帮帮我。”杜心月不受控的喘息着“帮帮我。” 她努力起身想去亲吻江淮,想让他平息自己体内的火热。 她的衣物已然散乱,雪白的肌肤泛着情欲的红色,修长白皙的手指在两腿之间,腰部微微的挺动。 江淮扣住她的腰不让她起来“我帮你,听话别乱动。” “嗯?”杜心月不满的皱起眉头,微微睁开紧闭的眼睛。 江淮用手抚过她的眼睛让她闭上眼,紧接着向下抓住她在两腿之间的手。他骨骼分明的大手包裹着杜心月的手,杜心月感觉到有两根和自己不一样的有力的手指精准的触碰到自己敏感的阴蒂。 “嗯啊。”声音无法抑制的漏出来。 江淮的眼睛猩红,在小穴里的手包裹着杜心月的手一起动起来。杜心月温热的体液,柔软的穴肉,让他下身硬的几乎疼痛起来。 “啊~啊·!江淮。”杜心月的声音也随着江淮的动作起伏,大腿紧紧夹着江淮的手,腰在江淮的另一只手下起起伏伏。 江淮眼中突然发狠,手的速度加快了许多,杜心月的阴蒂在他手下变得硬起来,被他反复揉搓。 “嗯啊,啊。”杜心月双腿蜷曲着,一只手紧紧抓住江淮的衣服,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娇吟,腰部抬起迎合着江淮的手指。。 突然,江淮感觉到杜心月抽搐了一下,腹部收缩着,腰形成一个好看的曲线,他的手指被更多有些黏腻的温热的淫水包裹。杜心月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江淮抽出手,用手指摸索着沾染上的水迹,总有一天,他会让杜心月的淫水为他而流,不是因为药物,是只为了他。他是一个擅长忍耐的人,也是一个一击必中的人。 杜心月,我给过你深思的时间,但很可惜,你躲不开我了。 结婚? 杜心月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自己熟悉的卧室里,看着一如往常的蓝色床幔脑中残存的碎片不受控的划过,让她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她轻轻转动身体,两腿之间的轻微疼痛在提醒她事情的真实性,她掀开被子看到阴部周围的雪白肌肤有一道一道像是指甲划过的红痕,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长指甲造成的。 又稍微感觉了一下,小穴似乎也有些火辣辣的肿胀,随之自己攀附着江淮的记忆也涌入脑海,但具体发生了什么杜心月并没有确切的记忆,只有炽热黏腻的感觉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杜心月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虽然她不是什么保守的人,但是这种和没有见过几面的人就发生如此亲密的事情,自己还如此狼狈,绝不是什么值得反复回味的经历。 还是躲着些江淮吧,这也太尴尬了。 “小姐?”杜心月听到胡蝶小声试探的叫她。 “嗯,我醒了。”她轻声回答。 “小姐!”胡蝶激动的叫出来,跑到杜心月床边拉开床帏。 “担心死我了,找不到你。”胡蝶黑眼圈击中,脸上起了两颗痘痘,一看就没有休息好,声音带了哭腔。 杜心月用手摸摸她的脑袋:“好啦没事了,快去休息,醒来我带你去美容院。” “我不,我要看着小姐,都怪我,没有陪小姐去珠宝会。”胡蝶眼泪在眼眶打转。 杜心月看着她这样,心里又感动又难过,想到妈妈和表哥又是怎样的焦灼,想着赶紧要告知一下。 “要不要一起躺一会。”杜心月拉开被子。“我先给妈妈发个消息。” 胡蝶像小狗一样钻上杜心月的床抱着她,杜心月挪出手给妈妈发消息。 妈妈倒是没有立刻回复,想来可能是在休息,长期操劳生意,杜蕴之身体并不强健。 “你们都急坏了吧,妈妈昨晚还好吗。”杜心月问。 “我从来没见过杜总和小杜总这么着急,不过都过去了,小姐没事就好。” 胡蝶轻轻带过怕杜心月有负罪感。 “妈妈休息了吗。”杜心月不放心想着还是去看一眼。 “杜总没有休息,从送你回来就和江公子在谈事情,现在还在会客厅呢。” 江淮?江淮和母亲在谈什么。杜心月疑惑起来,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昨天多亏了江公子,杜总他们快把x城翻过去了还没找到,就差火烧霍家让霍程出来了。江公子突然联系说找到了你,还是地下手段多。”胡蝶说。 杜心月皱皱眉,可能是她小人心,心中竟有些怀疑江淮和霍程有无关系,为何他偏偏能找得到她,他和母亲又有什么事情从天黑谈到天亮,还有那枚出现在母亲那里的蓝宝石。 “我会去感谢他的。” 杜心月觉得自己还是要搞清楚这些,江淮是借助自己和母亲搭上了关系。 “江淮昨天看上去怎么样。”杜心月问。 “江公子,怎么说呢,我们是在x城外接到你的,他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但又哪里不太一样。昨晚我太着急了,没怎么注意。”胡蝶回忆着。 杜心月不太放心,对于这个谜一般的男人,她怕自己给杜家带来祸患。起身准备去会客厅看看,胡蝶也赶忙起来从衣柜给她拿了件外套。 “小姐你要去哪里。” “会客厅,你先休息吧。”杜心月拍拍胡蝶。 杜家的会客厅是有一个暗室的,多是用来让后辈观摩学习商业谈判经验用的。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具体的谈话人。 杜心月用指纹打开暗室走了进去,听到会客厅并没有什么声响。 奇怪,怎么没人说话。杜心月仔细听着。会客室的寂静传到暗室里。 “好,我答应你和心月结婚,你也要遵守我和你的约定,违约,我会毁了你。” 是杜蕴之的声音,她柔和的声音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闪电瞬时劈到杜心月身上。 她和江淮,结婚? 醉酒 杜心月走回到卧室的路,仿佛走了一辈子。她浑身冰凉,泪水很想夺眶而出却又徘徊着。】 她也终将走上联姻的道路吗,霍程说的对,她和霍程一点区别都没有。对于家族,她的婚姻就是最有用的工具,这是她唯一的利用价值,其实所有人都在计算着利益,只有自己,活在可笑的温室里。 还有江淮,果然是为了杜家接近自己的吗。杜心月想到那晚的风雪,想到深蓝之心,想到他触碰自己腰部手指的压力,想到那些模糊热烈的记忆,心中充满悲戚。 她突然无比厌恶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觉得自己在自己家也无法呼吸,终究没有回到卧室而是冲向了车库。 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不会开车,连开车远离杜家这个此时此刻的小小需求都满足不了。 杜心月你可真是个废物。她有些恨恨的想。拨通了胡蝶的电话。 胡蝶开着车,不知道如何开口。她默契的感知到杜心月整个人气场的变化,那么愤怒又那样脆弱。 杜心月并不是喜欢倾诉的人,胡蝶能做的就是陪伴她,直到她的小姐愿意告诉她为止。 到了 rainyday,杜心月告诉胡蝶自己想一个人待会,就自己去了独属于她的包厢。 胡蝶实在担心,就打电话给了沉乐莹。 杜心月要了很烈的酒,她很不喜欢喝烈酒,杜心月从不喜欢那种喝到烂醉失控的感觉。 但她现在从小到大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想要麻痹自己的冲动,一杯一杯王嗓子里灌。 还是很难喝,液体刺激着舌头,灼烧着喉咙,再到食管,最后泛上来一种苦涩的气体。 在酒精的催化下,杜心月的眼泪终于掉下来,昨晚的恐惧也乘机混合在她现在的情绪中,杜心月一个人缩在沙发上哭泣着。 她好难过好悲伤,感觉自己的人生天翻地覆,觉得自己好没用,可恨又可怜。她大口喘着气,嗓子里有呜呜的声音,眼泪从漂亮的眼睛里滚出来。一杯一杯不住的喝着酒。 沉乐莹赶到的时候,杜心月已经哭不动也喝不动了,一个人躺着面无表情的躺在沙发上。 沉乐莹快被吓傻了,她第一次见到杜心月这个样子,赶紧冲过去。 “小月,发生什么事情了。”她微微晃晃杜心月。 杜心月突然灿烂的笑了,一下抱住沉乐莹。 “你怎么来了。霍程这个混蛋绑架我,这个混蛋。” 沉乐莹以为杜心月是太害怕了,摸着她的头。 “没事的,没事的,已经安全了。” “江淮,江淮也是混蛋,大混蛋,我要,我要。”杜心月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要怎么惩罚江淮。 沉乐莹不知道江淮喝杜心月发生了什么事情,据她的了解,江淮救了杜心月。但无所谓,既然杜心月骂他,她只需要站在姐妹这边就行。 “对,他们都是混蛋,我们把他们绑起来,打断他们的腿。”沉乐莹哄着杜心月。 “对,我们把他们绑起来。打断他们对腿。”杜心月突然眼睛一亮。 “那我们现在就去,去找江淮。” 啊?沉乐莹被醉酒的杜心月吓到“好好好,你先睡一觉,我们就去。”根据她的了解,杜心月酒醒一定会后悔。 “我不,我不,我就要去。”说着杜心月推开沉乐莹准备站起来。 “我自己开车去。” 沉乐莹赶紧扶住摇摇晃晃的杜心月:“好,我送你去,我们姐妹两个一起收拾江淮。” 暴打他 江淮在杜家得知杜心月跑出去的事情,就立刻派人调查杜心月的行踪。 江淮风驰电掣赶到江珠酒庄,快步走进早已经为杜心月安排好的休息室。 杜心月卧在沙发上,头发像水澡一样散着,听见江淮进来的声音,她抬头愤怒的瞪着江淮。 江淮感觉自己好像被她灼烧到,心里一顿,走上前去。 “我先送你回去吧,一些事情你清醒过来再说。” 杜心月看到江淮还是这副冷静的样子,怒火和悲伤升腾着,挣扎着从沙发上爬起来。 江淮闻到了酒的味道,但他并没有想到杜心月喝了这么多,刚进来看她,并不像是喝醉的样子。但现在看到杜心月摇摇晃晃,全然没有以往的优雅和沉着,江淮已经,连忙伸手去扶她。 杜心月晕晕乎乎,沙发很软,一下子站立不住跌倒过去,正好跌进了江淮的怀里。他的衣服上还残留着外面的冷气,杜心月不自觉的发颤了一下。 江淮看着怀里脸颊泛着红晕皱起眉头的杜心月,柔声说:“我送你回家吧,你喝醉了。” 杜心月却像被开启了什么阀门一般,嘴里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江淮你就是个骗子,混蛋。” 一边说一边用拳头锤打江淮的胸膛,虽然并没有什么实质性伤害,但她的动作却是已经用尽力气。 江淮一瞬间呆住,身体也僵在原地,任由杜心月锤打。 沉乐莹在一旁也呆住了,她察觉到杜心月和江淮之间一种 奇妙的氛围,看江淮这个传闻中不能招惹的冷血公子任打任骂的样子,默默退了出去。 “你是从什么时候算计我的,我很傻是不是。”杜心月带了一些哭腔。 她现在无法思考,一句一句嘣出清醒时不可能说出的话。 江淮回过神来,没说什么,只是圈起她的腰抱的更紧一些,杜心月毛茸茸的脑袋在他脖颈处蹭来蹭去,让他喉结莫名有些痒。 “怎么会那么多的巧合,车坏了可以碰到你,深蓝之心,还有昨晚恰恰好你就出现,我真傻。” “你说啊,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很好算计。” 杜心月突然抬起头看着江淮,眼睛很明亮,微微的水光像是玻璃的光泽,脸颊红红的,眉毛微微拧着,湿润殷红的嘴唇开合。 “没有。”江淮声音有些干涩,移开目光。 “管你有没有,想和我结婚不可能!我不要结婚。。“杜心月声音弱下来眼神也暗下来。 突然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还在江淮的怀抱里,猛烈的挣扎起来。 ”你放开我,混蛋你放开我。”她漂亮的闪钻指甲划过江淮裸露的脖颈皮肤,刮出几道细细的血痕。 但江淮没有放手,依旧抱着她,任由怀里的人划出一道一道伤口,把自己的衣服搞得凌乱不堪,直到杜心月没有力气安静在他怀里。 安静下来的杜心月变得很软很软,江淮觉得自己像抱了一团温暖的云朵,他的皮肤可以感觉到杜心月温热的鼻息,热意像涟漪一般传遍全身。 “我很可笑吧,江淮,你一定觉得我很可笑吧。”杜心月声音好像恢复了清醒时候的清冽柔和。 “从小长大的朋友绑架我,你算计我,妈妈,妈妈/。”提到妈妈,杜心月眼泪涌上来。 在妈妈心里,杜心月也是可以用来交换的利益吗。 杜心月说不出来话,心中被苦涩填满。无声的眼泪顺着江淮的脖颈流下去,江淮能清晰的感觉到她眼泪在自己身体的方向,所到之处,星火燎原。江淮深呼吸吸入更多新鲜空气来帮助自己保持冷静,但总有一些东西是不受控的。 好在疲劳的杜心月没过多久就沉沉睡去,江淮迅速抱她去了酒庄自己房间的床上,然后冲进洗浴间打开冷水。 欲火 江淮在冷水下让自己清醒,水珠流过他线条分明的身体轮廓,两腿之间的器官挺立着和水流坐着对抗。他闭着眼睛,深呼吸着,体外的冷和体内流动的热交织着,让他备受煎熬。 水珠划过他的胸肌,顺着腹肌汇集留下,他脑中浮现出杜心月软在他怀里,身体起伏皮肤微红的样子,他不自主的身手摸了摸脖颈处杜心月留下的痕迹,有些降温的身体又再次灼热起来。 “妈的。”他咬着牙微微抱怨。手伸向腿间的野兽不留情的揉搓起来,喉结滚动着,剑眉微微皱起,想到杜心月被下药后缠绕着自己,自己手指触碰她柔软之处她的一呼一吸,他想要她,在她的脖颈,胸部,腹部,小穴,腿部,每一处留下自己痕迹。 他的手逐渐加快着,眼前杜心月那夜的情态越发清晰,她雪白的肌肤,湿润的小穴,起伏的腰肢。江淮闷哼一声,释放在自己手里。 他的脸上迅速褪下了情欲,没什么表情的清洗着自己,好似刚才的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尽管浴室里和水气混杂着他的味道。 “啪” 外面好像传来了什么碎裂的声音。 江淮赶忙抓了一件浴袍边穿边往外走。 杜心月好像醒了,正坐在床上,呆呆的看着自己晕晕乎乎打碎的床边瓷灯。听到有声音,她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浴袍尚未拢紧的江淮。 她眨了眨眼睛,好像在处理面前有些过载的信息量。 “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江淮迅速开口,声音里甚至带了少有的一些急切。 杜心月依旧瞪大眼睛不说话,杜心月酒尚未全醒,她只觉得脑子里有些混乱,各类情绪交织着。她慢慢的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刚要落地就被江淮一把揽腰抱起。 “你要做什么,地下有玻璃。”江淮轻声说。 杜心月被江淮揽腰直立着抬起,她的肌肤能感受到江淮从浴袍中裸露的胸部肌肤,微微一抬眼便能看到江淮的眼睛。 杜心月感觉自己脑海中想被闪电打了一般,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我要回家。”杜心月有些僵硬的说。 江淮把她抱上沙发,打了电话给李哲联系杜家人来接杜心月。胡蝶就在酒庄,当即就可以接杜心月离开。 自己这幅样子出现实在让人想入非非,江淮转身走进了里面的书房。听到外门开关的声音,江淮也终于有些放松的坐在皮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再次直挺起来的部位,无奈的笑了一下。 胡蝶和酒庄的人扶着杜心月到了车上,杜心月靠在车窗上一言不发。 “小姐,我们回家了,回家我们好好休息。” 胡蝶眼睛红红的好似哭过。 杜心月不说话,看着车离江珠酒庄木质的复古大门越来越远。但随着酒庄逐渐远去,她的头脑却逐渐清明起来。 “胡蝶,我们不回家。”杜心月冷冷的开口。 “阿!那我们去哪里。”胡蝶诺诺的问。 “去机场,能去哪里,就去哪里。”杜心月语气坚定的说。 胡蝶想说什么,但她了解杜心月这样的语气就已是下定决心了。 “好,那小姐去哪里,我去哪里。” 杜心月没有说话。 到了机场,最近的航班是飞往霓浪岛的,海外一座美丽多彩的度假小岛,还有5min起飞。 杜心月是机场的s级vip,经理得知她的需求带她直接从s通道上了飞机,胡蝶看着杜心月离去的身影,明白杜心月想一个人呆一会。 她不太放心又无可奈何,想了想拨通了李哲的电话。 被逮住了 “小蝴蝶,怎么啦。”电话那头传来李哲明亮带着些宠溺的声音。 “江公子在霓浪岛 不放心就捅我 露天餐厅可以看到海岛上漫天的星星,杜心月裹着长袍走来瞧见星幕之下坐着的江淮,只有他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和夜色极为相配。 她走过去,不客气的说:“说吧,要谈什么” 江淮语气里没有了刚才的压迫,甚至有点轻松的问:“可能要谈很久,要喝点什么吗。” 看不懂的人,但杜心月不想显得自己过于紧绷就已然在气势上落了下风,随意点了一杯鸡尾酒。 “你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吧,在开始正式话题之前,由你先了解你想知道的吧。” 江淮的声音很柔和,像是夜晚一阵悦人的清风。 杜心月对江淮突然耐心又温柔的样子有些疑惑,神奇的是她似乎真的被繁星和晚风塑造的环境打动,心中涌上一种异样的感觉。 “妈妈为什么会答应我和你结婚。”杜心月问出这个问题时,比自己想象的平静,像在做新闻采访一样,了解别人的故事。 “杜氏下个月要开股东大会,杜平之想要代替你妈妈的位置,而我手里有不算多但恰恰好可以决定谁是第一股东的股票。” 杜心月心顿了一下,杜家比起其他几家,家族内部争权已然较少,没想到也是暗波涌动。妈妈为之付出一生的事业,如果真的需要她的婚姻来做筹码,也是值得的。杜心月一边想一边喝了一口酒,酒入口苦涩不堪,她强咽下去。 “所以我们越快结婚,你妈妈就有更长的时间调整股票结构,她希望股票大会毫无波澜的结束。” 杜心月点点头,她不知道说什么,整个人缩在袍子里,呆呆的看着酒杯。 “最重要的,是你妈妈让我保护你,我们的婚期只需要3年,但我会保证你一生的安全。” 杜心月一下抬起头,眼睛里泛起了泪光。妈妈为何会突然提起这样的要求,是不是妈妈怎么了,她有些担心。 “杜总身体健康,一切都好。”江淮看出杜心月的担心,说道。 杜心月心中的担忧微微缓解,“你要是骗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江淮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非要和我结婚。” “我需要杜家。”江淮言简意赅,直接的像一把利刃。 “好,了解了,你还要谈什么。”杜心月直起身来,恢复了谈判的气势。 江淮拿给她一份文件:“我和杜总有一份合约,这是我和你的。” 杜心月打开合同,里面的内容并不复杂但却令她吃惊。合同写着三年之后她会获得多少江淮的资产,甚至写明江淮如果死亡所有财产都将属于她。 “江公子这是什么意思?”杜心月皱着眉头问。 “占用你的三年时间,我不喜欢欠人情。至于遗产,我也没有其他要留的人,起码我们名义上会是夫妻。” “那代价是什么?我可不会任你摆布做你的傀儡三年。”杜心月警惕的说。 “不需要,做你自己就好。” 这么好?杜心月更觉得疑惑,更觉得有个大陷阱等自己跳进去。而且江淮不是江家人吗,为什么资产没有要留给的人。 “那这三年我可以和其他人谈恋爱发生关系吗。” 杜心月想要试探江淮的底线。 “不可以。”江淮回答的干脆。“这三年我也不会有其他的男女关系。” “那都是成年人,肉体需求怎么办呢。”杜心月索性全部摊开说明白。 “自己解决。”依旧是那样干脆迅速。 “你不同意我不会碰你的。放心。”江淮突然补了一句。 “那你要是忍不住怎么办。”杜心月直直看着江淮问。 江淮拿起桌上的小刀:“那就捅我。” 神经。杜心月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回答,她避开江淮迎上来的目光强装镇定的说。“好,记住了,这个也写合同里。” 勾引 第二天杜心月醒来,转头看到窗外透出的蔚蓝色,心情也飞扬起来。她昨夜并没有签署江淮的合约,但她答应了江淮今天和他一起离开,妈妈这样的交易,让杜心月有些不放心。 收拾好走出房间,江淮坐在大厅沙发上正看着远处的海浪起伏。杜心月站在走廊口,看着穿着白色真丝衬衫的男人,绝佳的材质勾勒他的线条。 杜心月还是觉得自己和江淮就要结婚的事情难以接受,但是蓝天白云海浪帅哥让她的心情放松一些,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拉着行李箱上前,江淮听到声音转过头,衬衣微敞着,肌肉若影若现。 “看上去你是来度假的”杜心月没好气的说。 江淮起身接过她的五彩小花行李箱:“杜小姐好品味。” 江淮有了从未有过的毒舌俏皮的一面,居然一本正经 的调侃她。 箱子是霓浪岛奢侈品店的地区限定,虽然是花了一点,但是看上去就阳光灿烂繁花烂漫,一下就抓住了当时心情灰暗的杜心月的心。 “谢谢夸奖,江公子品味也不差。”杜心月也语气礼貌的回击。 上了江淮的私人飞机,杜心月心里感慨着江淮的财力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丰厚,那他需要杜家做什么呢。 “江总好。”一个帅气的空少从江淮手里接过行李箱。 “杜小姐好,请问您想吃点什么,我去准备,有其他需求请按传呼按钮告诉我。” 空少柔声说。 “一杯香槟。”杜心月想了一下问:“我想吃什么你们都能准备吗。” 空少怔了一下随机礼貌的回答:“尽我所能。” 算了别刁难打工人了,杜心月说:“江淮吃什么给我来一份一样的。” “好的。请稍后。” 江淮没有表示径直走向熟悉的位置:“杜小姐随意,飞行时间长,不用委屈自己。” 杜心月找了另一边和江淮距离较远的位置:“多谢江公子,要是打扰到你我先提前抱歉。” 她已经下定决心面对一切,又恢复了以前那个优雅矜贵的富家明珠的状态。 飞机起飞,看着霓浪岛一点一点变小,杜心月感觉有些无聊,悄悄歪头看一丝声音都没有的江淮在做什么。 江淮开着电脑,应该是在看文件,很专注的盯着屏幕,脸上没有多余 的表情。 还是个工作狂,杜心月心里吐槽着,喝了一口香槟。 飞机上的时间格外漫长,杜心月在看电影,电影里间谍女主去勾引男主获取情报。杜心月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要试探江淮的底线,短时间内更了解他,明确他是否会伤害自己和家人,她没有签署那份合约的原因是她并未完信任江淮。像江淮这样在黑道的人,道德和法律束缚不住他,说不准这些条款就是欺骗自己的废纸。 杜心月站起来,端着香槟走向江淮。 “江公子陪我喝一杯吧。” 江淮抬眼看到杜心月浅笑着一袭蓝裙走过来,刚想说什么,就被杜心月突然倒下的酒打断。 杜心月就这样,故意的,堂而皇之的把香槟倒在了江淮的衣服上,浅色的液体浸湿了衬衫,贴着肌肉,水滴往下蔓延。 “啊,不好意思我没拿稳。”杜心月假装有些吃惊的说。 江淮顿在那里还没有表示,杜心月就已然走过去开始拿手在江淮的衬衫上摸来摸去。 “哎呀,都湿透了。”她半蹲在江淮身边,手把江淮的衣服揉皱,手指划过江淮的胸肌,以及胸前的凸起。 江淮依旧没有表示,甚至没有低头看一眼,杜心月一狠心说“我帮江公子脱掉吧,江公子不要感冒了。” 说着开始解江淮的扣子,杜心月的长指甲解扣子并不是很容易,不自觉皱着眉头拿手指反复尝试。 “啊。”江淮突然把她往前拉了一把,杜心月几乎坐在江淮腿上。 “杜小姐这样太麻烦了。”江淮抓住她的手用力扯了一下,衬衫被扯开,江淮的肌肉皮肤一下展现在杜心月的眼前。 杜心月稳定着自己的开始狂跳的心脏,伸出手,攀上江淮的肩膀,直起身子。她比江淮矮很多,直起身子视线刚好看到江淮的下巴。 她用手指抚摸了两下江淮的胸肌“江公子身材还真是不错。” 江淮的肌肉瞬间在她的手指下收缩了几下,江淮抓住她不停游走的手,搂住她的腰轻微抬起,调整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杜心月感受到江淮的力量,自己被他轻松的抱起又放下,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和江淮贴的更近,她的大腿内侧和江淮的腿部贴合着,呼吸时腹部也会彼此触碰,心跳迅速加快,体温也明显在升高,杜心月有些紧张,她没有说话默默调整着/ 下巴突然被手指挑起,杜心月抬头,对上江淮满是欲望的眼睛。欲望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但是杜心月看到江淮的眼睛,一瞬间就感觉到欲望,那种想要舔舐自己淹没自己的欲望。 “杜小姐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吗/”江淮的声音有些沙哑。 “如果杜小姐想要试探,那就可以到此为止了。”江淮的手指沿着杜心月的下颌滑动。 “再之后我不能保证我可以控制自己,合同不会有问题,如果你不招惹我的话。” 杜心月移动下巴逃开江淮的手指,他的摩挲和现在两人贴合的姿势,让她的欲望似乎也渗透出来。 “你放开我。”杜心月有些冷的说。江淮放下在她腰间的手。 “江公子是很危险的人,要合作自然要多试探试探。” “那杜小姐的结果是。” “你很诚实,我们这样的关系,诚实很重要。我知道我妈妈做这个决定要考虑多少,我相信她,那我也选择相信你。”